第 81 章 利用和爱_穿成邪神的男妈妈[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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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利用和爱

  侏儒老头有个和形象气质极为不相符的名字叶平沙。

  顾守心用一种十分折辱的方式将叶平沙双手绑在身后,绳子的另一头握在自己手里,就像是牵着某种宠物一般,让他走在前面。

  叶平沙走的稍微慢了,便要被跟在身后的男人耸动一下,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绳子上包裹了一层古怪的邪气,只要他稍不听话,邪气就会刺入体内,那对他这把老骨头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只要想起眉眼温润的青年关上门,只剩下牵着绳子的男人和他共处的一室之时发生的事,他的勇气就泄的一干二净。

  叶平沙不怕死,对于预言家来说,死也只是万千结局的其中一个。

  他最怕的是未知和神秘。

  可是叶平沙,完全看不到男人的未来。

  他用能力探视男人的未来,看到的只是一片无垠的黑暗,就像是干涸的宇宙,没有颜色,没有声音,唯有一片死寂。

  “快点儿”男人不耐烦的抖了抖绳子,手腕上立刻传来针扎似的疼痛。

  叶平沙抿住干枯的唇瓣,屈辱的召唤出了运输的潜船。

  马车一样的造型,外观刷成了格外乍眼的粉色,看体积大约只能同时坐下四个人。

  “就一辆”

  顾守心阴恻恻的声音,成功让叶平沙打了个哆嗦。

  “这个看着小,但人坐进去之后,它可以自动扩容的。”

  易维安挑眉“这么厉害”

  这次营救行动,无异于直接向预言家联盟宣战,沈时安无意让易维安几人跟着,但不论是易维安,还是奚白和岑九溪,甚至加奈,都义无反顾的跟着他。

  沈时安轻道“进去吧。”

  马车的速度很快,经历了和龟龟同样的赞叹,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宫殿前的官道口。

  照旧是让叶平沙走在了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还是老头也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被手下的人看到的话太过丢人,进入管道之后,他就走的磨磨蹭蹭的。

  路终归是有尽头的。

  即使再磨蹭,他们几个还是走到了管道连接着大门的地方。

  就在老头要推开门的时候,顾守心勒住了绳子。

  “等等。”他说。

  沈时安疑惑的看了过去。

  “别着急啊。”顾守心嘴角噙着凛冽的笑意,老头子却从这几个字里品出了一股狠厉。

  其他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叶平沙恐惧的腿脚打着哆嗦的样子,让众人心头都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不能再等了”沈时安上前,将顾守心握住绳子的手狠狠拍开,老头得了片刻的喘息,他正要抬手开门,然而下一刻就被沈时安拽紧了绳子。

  他勒的比顾守心要紧多了,老头双眼外翻,猛烈的拍打着脖子的位置,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放松。”顾守心摁住了沈时

  安的肩膀,

  “我能感觉得到,

  那小崽子暂时没事。”

  “他叫龟龟。”沈时安依旧语气不善,但手上终究是松了劲。

  顾守心接过了绳子,而后伸出食指指向了他们的头顶。

  所有人同时仰起头,向上望去。

  他们站在海底,头顶应当也是一望无垠的海,可看清头顶的东西之后,所有人的瞳孔都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有一张巨大的,像是蜘蛛网,又像是棋盘一样的东西,它密密交织星罗密布,而在这个网的一端,能看到一个古怪的字符。

  顾守心笑的愈发的开怀,眼底却一片冷然,他俯身,目光一动不动的,死死的凝在叶平沙的身上,声音却放的轻轻的,像是呢喃耳语,他问“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是不是想打开这扇门,彻底激活整个阵法”

  老头子呼吸一窒,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守心。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下,除了顾守心之外的人,也意识到了,预言家联盟的人这是在请君入瓮。

  顾守心直起身子,语气平缓的对剩下的人解释“这个阵是召唤邪灵一类的阵法,但和我之前见过的略微有些不同,更像是哪个疯了的人,用几个相似功效的阵法拼凑起来的,从你们刚刚的表现来看,我猜测这个阵法不仅仅是针对邪灵,更能勾起和放大人内心的恶意。”

  “只是”他语调拖的长长的,“预言家联盟不是在协会注册的正规组织吗你们是可以用这么邪门的阵法的吗”

  事实上,从顾守心精准的说出阵法的用途,甚至猜到这是小茉莉自创的时候,他就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当然是不被允许使用的,甚至这个疯狂的计划,他们都是不赞成的。

  可小茉莉那阴郁的脸浮现在叶平沙的眼前。

  小小的一只,精雕玉镯的团子似的小人,微眯着眼,半边身子都隐没在黑暗里,对他们说“如果不能证明爷爷的预言是正确的,那他的死亡将毫无意义,我们整个联盟都将会随着他的去世而被协会取缔。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毁了爷爷的心血,就算是你们,也不行。”

  叶平沙丝毫不怀疑,如果当时他们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小茉莉只怕会当场杀了他们。

  于是预言家联盟的所有骨干都答应了,他们私底下仍旧心存侥幸,毕竟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诛神之阵,能够让邪神陷入癫狂最后将其封印的阵法,他们并不相信,小茉莉能够成功摆出来。

  可事实摆在眼前,小茉莉成功了。

  顾守心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整个阵法,他的视力极好,能看到越过他们的头顶,另一边的海底也同样有两个字符。

  而整个阵法的中心,就在门后的位置。

  现在几个阵法并没有融为一体,但如果让叶平沙打开了门,那情形就不同了。

  沈时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就在刚刚,他差点因为心里的暴虐直接勒死了老头。

  顾守心收回视

  线,缓缓勾起唇角“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抬起脚,用力踹向了那扇紧闭的门。

  厚重结实的大门,在顾守心的脚底下却像是纸扎的一样,瞬间就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地的渣滓。

  顾守心不忘招呼身后几个目瞪口呆的人“跟上。”

  之前阵法并没有连通,那阵眼所在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叶平沙口中的小茉莉正在施法的地方

  这扇门是必经之路,想要去找小茉莉,就必须打开这扇门,而打开这扇门,势必又会将整个阵法彻底贯通。

  不得不说,这个小茉莉十分的聪明。

  连通之后的阵法力量势必增强,想到刚刚被勾起暴虐心绪的沈时安,顾守心对他说“如果心里有什么郁结的地方,立刻发泄出来,不要堆积在心里,酿成更大的后果。”

  沈时安点头,随即便皱起了眉,他盯着顾守心的后脑勺,目光忽然变得热切起来。

  然后,他猛地上前,在顾守心错愕的眼神里,双手捧起他的胳膊,张开嘴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另一边。

  龟龟听完兔子的话,心底的暴虐缓缓的平息了下来。

  触手缩回到了身体里,小茉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地上。

  龟龟转身,想要离开。

  “你不能走”小茉莉在他身后咆哮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难道不恨我吗我一直在诅咒你最爱的爸爸”

  龟龟停下脚步,半侧过脸,嘟嘟的脸颊沾染着血渍,糅杂成了一副诡异浓敛的画,他眨了眨眼,乌黑的不透一丝杂光的眼珠子格外的冷漠“杀了你很简单,但是爸爸不喜欢。”

  身后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端好笑的话一般,控制不住的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凄厉,就在龟龟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笑声突兀的停了下来。

  “既然你不杀我,那今天我就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龟龟淡淡回答,小茉莉的威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身后的人用鼻端挤出一丝气音,听上去像是嘲讽的笑意。

  如果龟龟这时回过头,就能看到,小茉莉左边的手上抓着一个八边形的小小的棱镜,而他此刻站着的位置上方,正巧也有一面同样小巧的镜子。

  镜子通过反射,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样子,但很快,镜子里的画面就像是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整个化开了。

  兔子瞪圆了红色的眼,它看不懂小茉莉在做些什么,但它和小茉莉朝夕相处,它能看得出小茉莉正在做一些极端危险的事

  这件事远远超出了小茉莉的能力,光是支撑就很不容易了,万一被反噬

  兔子不敢想下去。

  可他不敢贸然上前打断,这同样会造成反噬。

  它着急的整个兔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茉莉笑了。

  那笑十分的古

  怪,开心中还涌动着其他的情绪,细细看的话,倒像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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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最爱的爸爸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感想”

  话音未落,龟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双黝黑的透不出任何光亮的眼闪烁着冷漠的杀机,两人呼吸相闻,隔着不到1的距离。

  小茉莉从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而这,正是他所求的。

  小茉莉没有停下来,他还在不断刺激着龟龟的神经。

  刚刚,他用了点手段,读取了龟龟脑子里的记忆。

  那些深埋在他心底的记忆,读取的难度十分的高,可也因此,格外的有价值。

  “你早就该死了,你知道的,这不是我对你的诅咒。”

  “神灵自诞生起就存有记忆,所以你也记得很清楚,在未萌的混沌期,你就差一点被你的哥哥给吞噬了。”

  “哦,这或许并不能叫吞噬,因为你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龟龟眼神暗了暗,小茉莉看到了他的记忆,但看到的只是画面,却无法读取他的思想。

  所以小茉莉不知道,他看图说话自以为的真相,对龟龟来说,已经是粉饰。

  现实比小茉莉看到的更加不堪,他也比小茉莉想的更加的无用。

  龟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能不能用的上“出生”这个词,因为他没有母体。

  自他有认知以来,就是生活在一个光团里,睁开双眼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塞满了意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系统孕育出来的规则。

  在他之前,规则已经有了许多,但每次规则的更迭,都会有新的代替旧的。

  没有人关心旧的规则去了哪里,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原来规则也会幻化出意识。

  龟龟的脑子里充斥着关于系统的一切,该如何兑现给玩家们的奖赏,如何设置赌局,每一条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的,都要他消化很久。

  可就在他消化这些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直到另一个规则出现在他的眼前。

  另一个规则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行事的风格却和他截然不同。

  他告诉龟龟,他代表着惩罚,龟龟则代表着奖励,等到他们“出生”的时候就会彻底的融为一体,而强的那个,自然会成为主体,管理整个系统。

  龟龟毫无疑问是弱的那个,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就是证明,他在慢慢的被另一个“自己”吞噬。

  对方比他强大太多,这种天然的实力差异,让龟龟在日渐消减的清醒时间里,无数遍的想着,或许,他本就不该存在,他生来就是要被舍弃的那个。

  另一个他说,

  17,

  龟龟也依然会存在。

  龟龟清楚,这是安抚的说辞,即使他力量薄弱,另一个他也不喜欢被反抗的感觉。

  他们融合之后,龟龟或许会存在,但他的存在恐怕只在每次系统播报的机械条款里,这些痛苦、难受,堆积在心头的所有思绪,都会化作粉尘,随着他被吞噬而消失。

  整个世界,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但是沈时安,哪个被你喊做爸爸的男人,他拯救了你。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割破了梵天的规则和时间的禁制,在本来固若金汤的系统身上,捅出了一个窟窿。”

  龟龟回忆起那时的场景。

  就在他快要消亡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系统的后台空间里,居然有了一丝微小的裂缝。

  当时的他已经放弃挣扎,听天由命很久了。另一个他心里看不起他,但也因此,对他并没有升起什么提防的心里。

  龟龟像往常一样,认命的任凭另一个他每天来吞噬自己的一部分,他从一个健全的人,变得失去了双腿,然后是腰肢,再然后是内脏。

  身体被吞噬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不会死,那种折磨和痛苦变得绵长没有止尽,或许要到他完全被吞噬的刹那,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

  本是如此。

  可他有了生的希望。

  就在另一个他贪心的吞下了他的心脏和左手,因为难以消化而不知道去了哪里消食的时候,他用仅剩的右手慢慢爬着,靠近那一丝的光亮。

  或许他不会成功,但至少在死前,他能够看一眼除了这个满目空白的空间之外的世界,至少他好像真的存在过。

  掌心磨得血迹斑斑,身上的伤口也在挣扎之间又崩裂开了,但当时的他,这些痛苦的感觉好像都被屏蔽了,又或者,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他早就喜欢了。

  终于,他看到了那一丝缝隙之外的世界,他不知道纵身一跃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还是跳了下去。

  小茉莉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回忆,小茉莉迫使他回忆起这些,但并不只想让他的回忆到此为止。

  他声音压低,像是在说故事一般,充满了诱哄“你逃了出来,你没有死,但另一个你很快发现了你失踪的事,于是开始追杀你。让我看看。”

  他哂笑了一声“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神明,被人类哄骗就轻易被卖掉了。你辗转被卖到了很多地方,但每个发现你天生神力,或者发现你长不大的时候,都选择再次抛弃了你,更过分的,他们甚至想将你送到研究机构去。”

  “可笑你到了小世界里,还在恪守着梵天给你的条条框框,不对普通人下杀手。”

  “换来的只是最终被卖到了马戏团里。”

  “所以,你看,压抑自己的天性换来了什么如果你像另一个他一样不在乎这些蝼蚁的生命,你又怎么会活的这么辛苦呢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抑制身体里的邪气呢”

  “把它们释放出来,这才是真

  正的你。”

  “真正的我。”龟龟直勾勾的看着小茉莉,

  但眼神又穿过了他,

  看到了他身后的虚幻的影子。

  那一刹那,他仿佛站在了马戏团里。

  他的脸上被涂上了浓重的油彩,马戏团对外说,他是个天生侏儒,所以他踩着独轮车表演抛球的时候,并没有人意识到他是个孩子。

  他们笑着看他钻火圈,斗牛,没有人在乎一个成年人手臂上的伤痕。

  他表演的十分卖力,至少这是个只要努力就不会死掉的地方,他不用担心身体的某个部位会被拥有自己一模一样容颜的人给吃掉。

  直到马戏团去到了京北,他在那里遇到了沈时安。

  茶色头发笑容温和的男人和一个皮肤黝黑的平头青年站在人堆里,两人打眼的容貌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忍不住将目光落到沈时安身上的,还有龟龟。

  他几乎热泪盈眶。

  他在人间寻觅了十年,终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青年身上有他在缝隙处感应到的意识。

  于是,他偷偷的溜出了马戏团,成为了团结街花园里的一个小乞丐。

  青年人和他想的一样的好,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微微瞪圆了眼,大约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区里怎么会出现乞丐。

  青年请他吃了好吃的汉堡,他蓬头垢面满脸脏污,走进店里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嫌弃的躲开,只有青年毫不在意,帮他拨开了包装的纸,又用湿纸巾帮他一个一个擦干净了手指,再把好吃的塞进他的手里,双眼像弯弯的月亮,对他说“吃吧。”

  吃完饭,青年牵着他到了一个叫居委会的地方,他听见青年对居委会的人说,这么小的孩子,家里一定特别着急。

  青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龟龟也立刻就跑了。

  他不再在沈时安的面前露面,只在远处悄悄的看着青年。

  青年身上有他喜欢的阳光的味道,他像是个跟踪狂,看着青年按时上班,看着青年认真的备课,看着青年因为被学生夸赞而腼腆的笑,日复一日平淡的生活是以前的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好像自己也活过一遭。

  胸口被猛的一推,龟龟恍然回过神,小茉莉的双眼亮的可怕。

  他步步紧逼,声音越来越大“你发现另一个你追去了小世界,于是你就装作受伤的样子,赖在了沈时安的家里,因为你知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的简单,只有他,才有可能保住你。”

  “你利用他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他的死活,现在又那么在意他的死活做什么为什么不由得自己痛快,直接杀了我我知道的,你内心的深处一定有个声音在告诉你,杀了他,将他撕碎”

  小茉莉越靠越近,语速也越来越快,算算时间,阵法的效用此刻就是最大化,他一定能勾的龟龟杀了他

  龟龟被逼到了角落里,就像小茉莉说的那样,他心里真的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指示着他做些什么。

  那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堵在四肢百骸,急需发泄出去,不然他会生生憋死在这里

  小茉莉的眼底清晰的看到了巨大的触手腾空而起,飞快的朝着他刺了过来。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

  然而,疼痛并没有降临。

  他疑惑的睁开双眼,看到了悬停在眉心处的触手,还有因为忍耐而脸颊爆红的龟龟。

  龟龟攥着拳,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起来,他忍耐着,用齿缝间流露出的气音说“我从没有利用过爸爸。我爱他,就像你爱你的爷爷一样。”

  小茉莉微微睁大双眼,被这句话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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